怀念方北方先生

今天到吉隆坡中华中学演讲。
一到学校，我就先去拜会方成校长。
方校长的父亲是方北方先生。研究马华文学的人都知道，方北方先生著作等身，是我们非常尊敬的一位前辈作家。
我记得二十多年前，马来西亚华人作家协会刚成立时，他担任会长。每次开会时，他都从槟城坐巴士来吉隆坡。他住的最远，开会却到的最早。有一次，我也早到，以为拿了第一，结果，发现他背着旅行包，站在会所楼下。书记没来开门，四周又没有地方可坐，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。可是他面无愠色，看到我反而还先问我吃过早餐没有。
他言语不多，可以说是不苟言笑，但是我们却能从很多小地方感觉到他的关怀。
方先生写了很多小说，见我老是写散文，也他鼓励我往小说方面发展。他那时也在掌校，工作繁忙，但是对我们常在报章上发表文章的人，也提出中肯的建议。对于我们这些后生小子，他除了爱护还是爱护，除了鼓励还是鼓励。严以律己，宽以待人，方先生做人的态度，是我的模范。
他去世前，我和几位文友去槟城看望他。那时他已不能言语，身体非常虚弱。尽管如此，坐在轮椅上，他的姿势仍是挺直的。我走近前握着他的手对他说，“方先生，我们来看你了，希望你早日痊愈。”他的手轻轻颤动了一下。我想到他还是记得我们的，只是没法说话。想到他过去的硬朗，我的内心很是难过。
方北方先生是大作家，他的子女有好几位是文章高手；方北方先生担任过槟城韩江中学的校长，方成校长也像他一样在教育工作上不断耕耘。记得方北方先生曾经写过一篇很感人的散文《父亲没走的，儿走了“，讲述他自己的父亲未完成的作家梦如何由他来完成；而他自己的梦想，他的事业，他的孩子不但继续，还能发扬光大。我想，方北方先生应该感觉很安慰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