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10月31日星期五

万圣节

今天是万圣节。外国孩子在这一天做鬼扮怪,捣蛋也不惹人嫌。
妹妹的孩子几天前就已经搞好了装备,外国朋友间也已经闹了几轮,甚至还参加过了万圣节装扮比赛。不过,今天是正日,所以他们看到我就全身披挂,“给糖,还是作乱”让我来做个选择。

我说没糖,小家伙马上把巫婆装架上,一副严肃神情。我想现在的小孩儿可不好惹,搞不好真是魔棒一点就叫我吃不完兜着走,还是识时务为俊杰,赶紧把私藏多时的巧克力拿出来,她才把袍子一脱,展露笑颜。
这笑容,实在太可爱了。虽然头上戴的还是角,却温柔多了。
唉,当孩子多好,有孩子多好,而能让孩子快快乐乐的长大更好。

2008年10月28日星期二

瓶子

读过几个有关瓶子的故事,我觉得对我都有所启发。
春秋战国时代,太庙之中有种瓶子,造型很奇特。它不直不圆不方,倒是有点像梯阶。因此如果要往这瓶子里倒水,倒的太多太快,满了,就马上倾倒;水倒的不够,不平衡,也站不稳。一定要倒的不多不少刚刚好,瓶子才能站的四平八稳。这个瓶子放在太庙就是要提醒国君为人的修养,不能浅薄,不能锋芒毕露,必须合乎中庸,才能通达。
我同时也听说过外国人讲瓶子的故事。他们把人直接与瓶子相比。人的一生,其实就是要把瓶子填满,发挥瓶子的功用。有人一生虚掷,到头来是一场空,什么都没有;有人满载而归;其他的人各有千秋,端看努力程度如何。当然填满瓶子是努力,填进了什么也是学问;有人装了毒药,害己害人;有人盛了脏东西,一肚子垃圾;也有人瓶子里是甜美的泉水,不但内容纯净,而且还可以供人解渴,帮助他人,给别人带来福利。
瓶子的故事东方西方不同,但是告诉我们的是如何做人,如何做一个有意义的人,让自己一生丰足,也给别人带来福祉。
我们每个人活在世界上,都希望成功,都希望活的精彩。那么我们就要好好培养自己性灵,东方西方瓶子的故事都给了我们启示,下一步就看我们怎么好好去做了。

2008年10月26日星期日

悼念大表哥

昨天妹妹打电话告诉我大表哥过世的消息。从妹妹说完“他走了”起,我的眼泪就流个不停。一整天,什么事都不想做,只要一想到他,就开始掉眼泪。告诉孩子们我很伤心,孩子们都安慰我,但是怎能不伤心?他是我童年的游伴。我们是一起长大的。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快就走,让我感到无助,让我觉得措手不及。
大表哥从小就是胖乎乎的,有着胖乎乎的人都有的好脾气。帮我画图画,摺飞机,带着我跟他家一带的男孩子打弹珠,玩游戏。对我的要求,他从来没说过不,始终像一个哥哥般的照顾我。
我想起他中年事业得意,意气风发,带着我坐他买的名车台北四处兜风;我想起我女儿出生,他特地带著条大金链,千里迢迢来道贺;我想起爱做菜的他,在厨房汗流浃背地给我蒸鱼煮虾;我想起他慢条斯理的跟我讲冷笑话,我笑得腰直不起来,他冷眼旁观,然后再补两句,让我笑个够的淘气;我想起他被好友欺骗千金散尽,满脸落寞的跟我谈东山再起。当然,我也想起我们最后的见面。他躺在病床上,身子小了一号,聆听我言不由衷的安慰。我怕在他面前掉泪,站了没多久,就跟他道别。他的眼光追随着我,我知道,但我不敢再看他,忍着泪,冲出了病房。
从美国回台北,我利用短短的三天看医生,身体检查。我也一直想再去看看他。但是就是怕泪眼相望,就是担心不知该说些什么。我究竟是没有去。
现在,我好后悔。
其实,就是不说什么,坐在他身边,也是给他支持,给他安慰;就是掉泪,就是嚎啕大哭,他也了解我的无能为力。而现在他走了,我真的后悔。时间倒流,我会在病房待久一点,我会再去看他一次,甚至很多次。
生意失败,给他很大的打击。他说:成功是英雄,失败是狗熊。商场上,或许是,但是,在我心中,他不是。他是一个温柔待人,体恤别人的好人。
一辈子,真的是,他一辈子没有说过别人的不好,即使是骗的他好惨的朋友;一辈子,他慷慨大方,只要有,就跟人分享;可是走的时候,没有家,没有事业,孤零零。
中国的红粉知己,一直是他的牵挂,枕头边有她的相片,有她一封又一封的信,但是台湾和大陆一水天涯,她不能来,他去不了,徒呼奈何。
人生终归有死,但是还没衰老,还有壮志,还有柔情,就这么走了,他一定不舍,也让我为他遗憾。
唉,还能再说什么呢?还能再做什么呢?
大表哥,安息吧。

2008年10月24日星期五

每个人都可以发光发亮


女儿用伊媚儿给我传来一则新闻。
哥伦比亚一位山区里的老师,课余经营流动图书馆。与一般设在车上的流动图书馆不同,这个图书馆架在驴背上。名叫卢易斯的老师,每个周末就靠着双腿,拉着驴,驮着书,翻山越岭,给山里穷困的小朋友,甚至大人提供精神食粮。
卢易斯18岁中学毕业就回乡当老师,他教孩子们阅读。每当他念起了诗,读起了故事,他发现面前的孩子的神情就变了样。他们猜测,他们沉醉,他们发问,他们讨论,他们期待,期待下一次的阅读。
看到这情形,他深深体会到阅读巨大的影响力。可是孩子们没有书读,也没有人读给他们听,怎么办?
于是从10年前起,他开始了流动图书馆生涯。每个星期六下午,他赶着驴,带着自己仅有的字典,几本寓言故事,小说,和一些刊有各国文物风景图片的杂志出发。他想借着书,借着阅读丰富贫穷地方人民的精神生活,改善他们的精神面貌,甚至改变内战不断,土匪横行的祖国。
山路崎岖,他跌断了腿;土匪横行,他是猎物。土匪拿身无分文的他没办法,抢走一本小说了事。“小说讲的是一个爱尔兰少女追求知识的故事。”卢易斯说,言下之意,土匪有朝一日也可能放下屠刀走向知识之旅。
由于薪水微薄,周末也无法兼职,卢易斯太太在家开了小餐馆,给开卡车路过的司机提供食物。卢易斯连这样的机会也不放过,他在墙上贴上报纸,让从来不读书报,或是没机会读书报的司机们,也能了解国家大事,接触世界新闻。他们讨论,他们反应,他们终于会参与。这是卢易斯的希望。
卢易斯教育水准并不高,生活水准也不高,但是他的志向高,灵魂美。在高峻的山巅,他大声地为孩子朗读,群山动容;而孩子们抱着他不断地问:“什么时候再来?”让远在马来西亚坐拥上千本书的我流下惭愧的眼泪。

2008年10月21日星期二

温馨咖啡

我爱喝咖啡,到哪里都想喝杯好咖啡。最近到古晋,一中杨月玲老师带我去一位台湾太太开的小咖啡店喝咖啡,店小,装潢朴实,让我想起在美国时,我的外甥承承带我去的一家越南人开的小店。
这家店从外面看很不起眼,里面布置也没有章法。这里堆几桶咖啡豆,那里陈列着各地煮咖啡的容器,旁边干脆还摆上烘培咖啡的机器,把小小的空间几乎塞满了,因此,桌椅不多,位子不大,不过一室扑鼻咖啡香,甜甜暖暖的空气让我很喜欢。
其实在美国到处都是星巴克,快餐店咖啡也供应充足,不过承承听说我想喝杯好咖啡,开着车带我东绕西绕,才来到这里。

咖啡店招牌不起眼,装潢普通,不过店面可不马虎。嘿嘿,叫“第一”呢!走进店里,不见侍者,只有老板架势十足站在柜台后面招呼客人,他可是真正的“一人秀”呢。我想,老板气派挺大的,但是不知咖啡究竟如何。


我和承承各点了一杯烹调咖啡。老板慢条斯理地准备,自己还亲手制作我们点的三明治。不时还和熟客聊聊天,一副乐在工作的模样。
大概是慢工出细活,我等了15分钟才喝到了咖啡,不过味道的确好。香浓不说,口感也棒,当然最叫我难忘的是,咖啡后面的温馨。承承牺牲星期六一大早的睡眠,陪着姨妈寻找好咖啡,他对姨妈的关爱,让第一咖啡到现在还存在我的脑海中。











沉静

天,有点阴,室内光线很暗。我拿着书走到走廊,准备在那里消磨一个早上。
背后传来喜鹊的叫声。
风轻轻吹拂我的面颊。柔柔的,很舒服。我抬眼一看,不知什么时候,花园前面的那棵凤凰木已经开了一树金黄。
“好美呀!”我赶紧叫丈夫出来看。
他说“已经开了几天,地上都是落花了,你才发觉呀!”
是呀!真的,草地上,铺了满满一层碎碎的黄花,我怎么到现在才看到呢?
开得那么灿烂,却又那么安静。如果是一个人,啊!那该是多么好的境界呀!

2008年10月18日星期六

雅集

前天黄昏时分,大雨滂沱。我驾着车到孟沙Tea Club 吃晚餐。TeaClub不是一般餐馆,对外不营业,只接受朋友订位。也因为它不是餐馆,因此独沽一味,只有火锅。火锅有荤有素,不论菜蔬肉鱼都是上品。不过,我想到这里来的人,目的不只是吃,主要是喜欢它的情调,喜欢它的雅静,几个好朋友自煮自吃,动手动嘴间,天南地北海阔天空,余味无穷。
TeaClub 位在排屋角头,外表看起来与一般住家无异,但是因为老板是设计师也是收藏家,室内布置就与众不同。一进门是王羲之兰亭集序拓制的屏风,两壁悬挂的是行草和篆刻;桌椅是中国传统红木家具。地上是白色大理石。放眼望去,空间不大,但是能欣赏的东西很多;位子不多,但是往来无白丁,顾客水准整齐,气氛优雅安静;在不是餐馆的餐馆进餐,收获也不只是纯粹的吃而已了。
我到的早,朋友都没来。请服务小姐拿两本书来借阅。一本是茶经,一本是画册。可见餐馆主人高雅。主人如此,请我吃饭的朋友也一样,他们会选择这里,就是因为他们爱好书法,想在晚饭后请老师挥毫,他们也彼此切磋,普通餐馆喧闹嘈杂,这里整洁安静,何况楼上还有雅室,文房四宝一应俱全,吉隆坡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合适的地点了。

其实我们主宾七人,除了我之外,都是雅人雅士,也都沉浸书法,悠游墨海,在书法方面各有成就。
潘斯里陈秋霞是上天恩宠的女子,不但在音乐方面会写会唱,同时绘画书法,表现也都在一般人之上。她学习书法已有一段时间,而且每天练习,她的字,我只有用望尘莫及来形容。
拿汀斯里张秀梅是秋霞书法班的同学,她也是非常用功的好学生。虽然生活繁忙,但是也勤于练字。我在书法展上,看到她的作品,让我这个纯受中文教育的人,深为自己那不像样的字感到汗颜。
她们两位不但热爱中华文化,也在在体现华人尊师重道的精神。那晚,其实是他们的谢师宴,主客是教授书法的郭老师,以及中国清华大学中文系主任,对书法有深入研究的刘石教授,至于客人呢,除了我就是她们的同门,马华终身学习中心主任郭义民律师夫妇。所以,当晚,我是好听众,听师徒交换心得,也听刘教授讲述中国书法。

饭后我们上楼参观主人收藏到中国画家成生虎的画作。画家用色简单,几乎只是黑白而已,但是笔锋强劲,对比强烈,造型奇特,我很喜欢。
这一餐,菜肴不稀奇,但是地方特别,给我留下非常好的印象。
感谢好朋友的盛情,让我饱了口福,眼福,加上耳福。
而刘教授的言谈,更让我体会到古人说的“与君一席谈,胜读十年书”的真意。
好开心!






2008年10月16日星期四

部落格整形

友彬和秀茵这两位才子才女两年里各出了四本书,本本精彩,本本畅销。昨天他们带着新书来找我。有朋自远方来(其实也不远,是从我教室隔壁的培才小学演讲归来),不亦乐乎。看著他们的新书,我很开心,也很自卑。
记得当年友彬开始写《七天》时,就鼓励我一起动手。我说“好呀,好呀”。后来写第二第三本,他还是老话重提。我也还是一样的回答。不过写第四本时,他不再问了,心灰意冷了吧。我有点若有所失。现在我想偷偷趁他还没写第五本时先下手为强,到时候跟他耀武扬威。不过,这,当然,只是“胡思乱想”。
为了不触及“出书”这个伤心话题,我就讲起了我们部落格。想当年,要是没有友彬带着静慧来帮我“开档”,我哪能在此“据地为王”。不过部落格虽然开张了10个月却一直没有装潢,我就声东击西地把他们二位的"亮点“好好夸赞了一番。
果然,甜言蜜语马上收效。善良的秀茵,今早就给我养了一缸鱼,还送了一只熊宝宝的钟,当然,还在门檐上给我挂了风铃。
好开心哦。装修房子要花精神,花银子;装修部落格,却只要动动嘴皮子。
好吧,现在,再动一次。
谢了,秀茵。
谢了。友彬。

2008年10月14日星期二

民都鲁的“蜡烛”



民都鲁,过去是一个小渔村,发现了石油和天然气后,麻雀变凤凰,一下子飞黄腾达起来。只要一阵子没来,就看到它又变了。建设越来越多,市容越来越美,周围的房屋住宅也雨后春笋般地茂盛。


不过,民都鲁不像诗巫有一条气势磅礴的拉让江,它也没有可读的历史文物;虽然海边可以去走走,虽然滨海的高尔夫球场在东南亚数一数二,但是,在砂拉越几个城市中,名胜古迹,它应该说拥有的最少,对游客的吸引力也最小。


但是,那不打紧,只要有油有气,民都鲁海边一直就会有吸引大家注意的“不灭的蜡烛”,民都鲁也会像所有产油的阿拉伯国家一样,最终一定会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,风风光光。






灰色13号

从砂拉越回来,太乐了,忘了“今夕是何年”。只知道今天要上班,星期一,忘了是13号。
平常去办公室时间晚,今天约了朋友,早了两小时到。可是,脑筋没转过来,停车放了与平日一样多的硬币。结果,要开车回家时,发现车镜上一张罚单,这真是开张大吉。
市政府收罚款,犹抱琵琶。交钱只有三种方式:亲自登门,买邮政汇票或银行汇票。我想亲自拜访,但是舟车劳顿,何况知道结局无趣甚至痛苦,何必找罪受。邮局离我家远,停车不便,想想还是去银行吧。
现在经济大恐慌,银行应该门可罗雀吧。没想到,我这个没经济头脑的人,错估了普罗大众。银行可挤得水泄不通。我坐了半天(还好有位子坐)才轮到,又填表,又等行员打字,银行守卫关了大门,我还在里面为罚单周旋。
好不容易,带着那张珍贵的汇票踏出银行。不知外面已变了天。大雨滂沱,我手无寸伞,唉,唉,唉,今天到底怎么回事?笨脑筋这下一转才恍然大悟,啊,原来今天不早不晚,正是13号。
车子远在天边,我发挥13岁的勇猛精神冲向我的宝驾。哈哈,跑的还挺快的,衣服没有全湿。这下有点得意,打开引擎,呼啸回家。
丈夫看到落汤鸡回来,居然没有发挥平日本色老话重提的说“你呀,就是学文学的,要浪漫也不能淋雨生病”反而只是说,快擦干,不要病了。今天我准备照砂拉越你爱吃的那家餐馆的方式如法炮制,煮一道鱼汤让你尝尝。“
嘿,嘿,不用煮饭,没有挨训,还有鱼汤喝;13号,其实不黑,只是灰一点,罢了。

2008年10月12日星期日

诗巫一瞥

位在拉让江边的诗巫,在过去,与外界联络,主要是靠水运。快艇扮演了重要的角色。舢板,小船,甚至是大江轮,都点缀了诗巫人的生活。我坐过快艇,也坐过摩托船,甚至乘过小舟。江,当然,还是一江春水向东流,但是滋味不同。
拉让江,江面辽阔。听一位朋友说,他读中学的时候,两位朋友和同学打赌,横渡拉让江。他在岸上看到两人的身影在水中越游越远,终至于仿佛消失在浑浊的江水里。无名的恐惧感让他浑身颤抖。还好,两个孩子运气不错,在穿行的快艇中,在湍急的水流中,居然真游到了对岸,他说,当同学们指着好远好远的影子,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。

我听着他说故事,眼睛直视着江水。啊,跳下去,真要勇气。虽然,从照片上看起来,拉让江如许温柔。
快艇码头树立着大伯公庙。不少人,安全上岸,就在庙前喃喃,感谢神明庇佑。
当然,靠水生活的人,更是如此。
我们在江边的公园散步。
两边是绿荫,地上是碧草,眼前是大江,下午时分,没有游人,我在宁静中享受大自然的赐予,心里满是感谢。
不过,诗巫也在建设。
我住的旅馆很现代化。旁边有购物中心,不远处就是诗巫最高的建筑物,也有二十多层高。我想,下次再造访诗巫,可能又是一个新面貌了。
大伯公庙占地不算宽广,不过庭院有几棵老树,也有凉亭。等船的人,甚至是过路的人,在树下,在凉亭里,在袅袅香烟中,望着江里来往船只,也能兴起幽思。



诗巫,除了码头一带的老建筑外,新起的,不论是住宅,机关,大厦,都很亮丽。市容清洁,给人留下很好的印象。
不过对外地人来说,诗巫,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,它是“小福州”。这里的华人多数是福州后裔,通用的语言是福州话,福州食物比哪里都地道,也保存了一百多年前,前来垦殖的福州垦民的历史文化。


诗巫人忘不了开垦诗巫的黄乃裳。诗巫有黄乃裳中学,也有黄乃裳铜像。
我读过“黄乃裳与新福州”这本介绍诗巫历史的书,对诗巫有些了解,也对黄乃裳以及当时分三批由福州前来,不畏毒蛇猛兽在丛林中开垦的先民肃然起敬。
离开诗巫前,特别到诗巫世界福州十邑文物馆去看看。
星期一休馆,原以为进不去了。结果接待小姐真客气,特别为我们开了门,还仔细解说,我大开眼界,也真正上了一堂课。
福州十邑,比较常听到的是:闽清,闽侯,古田,长乐等,想不到,十邑之中还包括了“永乐”。
哈哈,我竟然和福州沾上了边。



2008年10月11日星期六

吃在诗巫

我在诗巫待了一天,吃了三顿。早餐喝咖啡吃面包,不稀奇。比较特别的是中午在大伯公庙附近的这家渔夫餐馆享用的午餐,以及晚上演讲前,在马来大排档吃的“power soup".Power soup 名字听起来很吸引人,内容是包菜,红萝卜煮牛筋。一大陶碗的汤,味道尚可。当然比较起来,还是午餐精彩的多。

我在砂劳越吃的每一顿几乎都有炒一种叫milei的蕨类野菜。这种菜在吉隆坡我好像也吃过,不过没有砂劳越炒的花样多,味道好。我很喜欢吃,可以说百吃不厌。当然,在渔夫餐馆,首先端上的就是这道菜。接着是大头虾冬炎汤,味道鲜美,连我这个平常不爱吃虾的人也把汤喝得一干二净,可见烹调技术高超。
喝完了汤,小姐捧上了生鱼。我以为生鱼是日本人的专利,没想到诗巫人,也把生鱼处理的很好。只是日本人吃生鱼,基本上吃原味儿,最多点一下芥末。而在这里吃的呢,却是用味道极重度虾露调拌,还加上大葱和辣椒。我诗巫的朋友吃的津津有味。我大概是汤喝饱了,这道菜浅尝即止。

原以为午餐就到此结束,没想到精彩的在后头。
哗!好大的蚌呀。
打开烫手的蚌壳一看,里面填塞的是甜美的蚌肉和鱼浆。厨师用高温把蚌炸得滚烫但不油腻。而鱼浆靠近壳子的部分焦脆,内里酥软,真是太好吃了。朋友给我夹了几个,我也当仁不让,一个人就吃了半盘,现在想想还是回味无穷。

拉让江的黄昏

很多年前,第一次去诗巫。那时是由古晋乘快艇去的。一路上浏览量江上风光,觉得新鲜有趣。我在一篇文章中这么写着:拉让江江面宽广,对于没有见过长江大河的我来说,真是一种奇妙的经验。百年前,先辈来此,见到“江水浩荡”,两岸丛林蔚茂,土著不多,且一望平原,不见有山,原野广邈,土地肥沃;而今岁月匆匆,砂州已不复草莽,河边尽是工厂,住家。不过大自然还是没有受到什么破坏。江水汤汤,林木郁郁,偶尔一阵细雨,随暗灰的暮色轻轻落下,给人一种“中年听雨客舟中,江阔云低,断雁叫西风”的凄清感觉

这次看江,不是从江上体验,而是从旅馆远眺。
天色将晚,落日染红了天边,染红了江水,我倚窗欣赏“浪漫”的美景。电话响了。原来是远在德国的素莱。我向她描写眼前浪漫的落日、彩霞,江水,树木,船只,自己还陶醉其中,却听刚从伊拉克、阿富汗战地服务回来的她讲起烽火,讲起在战场丧命同去的年轻夥伴。
江水在眼前暗了下去,晚霞不再灿烂,风景不再浪漫。
我在诗巫唯一的一个黄昏,就在湿湿的眼角,消失了。

2008年10月10日星期五

吃了人生最贵的一片鱼

我小时候不吃鱼,对海鲜一直没兴趣,市场里认识的鱼只有少数几种,对鱼可以说是没有研究。我的一位朋友一日不可无鱼,据说马来西亚的潮州人家庭也对鱼情有独钟。不过还好我没嫁给潮州人,我可以继续过着一星期甚至一月无鱼的日子。
不过到了鱼米之乡的砂劳越,情况不一样了。朋友招待我,一定有鱼,除了早晨,我每天都吃到各种不同的鱼。
我甚至吃到了我这一生吃过的最贵的鱼。
几年前,我到沙巴演讲。一位富朋友请我吃了名为鸡实为鱼的“海底鸡”。那时朋友对我说,海底鸡是招待贵客的。我这个土包子吃了一条六百令吉的鱼。我大开眼界,但是说实在话,好鱼在我嘴里也吃不出所以然,有点暴殄天物。

这次到诗巫,朋友冰箱里收了很多昂贵的鱼。像这两条是叫登加兰,长的漂亮,价钱也漂亮,一条数百令吉。有一种类似鲶鱼的tapa鱼,挺美味,也不便宜。不过最贵的是“忘不了”(wengburau).看起来有点像金龙鱼,鳞片又大又厚。它生长在河水上游的急湍中,因为逆游而上,鱼肉细而紧,也因为很难捕捉到,所以,价钱特别贵。

这一条忘不了颜色浅粉,是中等鱼。最好的是白色的,颜色越深越便宜。不过最便宜的一公斤批发也要350令吉。在餐馆吃就要五六百,而一条鱼连头带尾少说几公斤,就是一两千。朋友说的兴起,他说有次请客,光是两条鱼就上万了。真让人咋舌。
朋友切了两片请当地一个马来餐馆清蒸。不知是不是马来厨师烹调技术不高,还是我不懂吃。我不觉得忘不了贵在哪里。
我会忘不了它,实在是因为它太贵了。



2008年10月6日星期一

风声雨声演讲声

在泗里街的第二天,我去民立中学演讲。
泗里街人口六万,独中规模也很小,民立中学全校学生不过六十多人。校长张丽星是我们留台校友,虽然面对学生来源的问题,但是她还是对学校的未来有信心,还是努力办学,希望给学生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。
我的演讲九点开始。八点半离开旅馆时,天色就是一片阴沉,才上车没走多久,大雨倾盆而下,到了学校,雨,不但下得更大,风吹了起来,隆隆的雷声也越来越响。
我走进讲堂,还没坐下,霹雳一声巨响,闪电仿佛穿堂而过,礼堂马上跳电,登时四周光线全无,同学们都惊叫了起来。
一位老师走上讲台,把电掣推上,讲堂重放光明,主持老师给了我一个暗示,演讲可以开始了。我理了理衣服,等待上台。没想到闪电一过,又是一声巨响,又跳电了。
风越刮越猛,雨,越下越大,雷声越来越响,越来越密,我和民立的师生家长一起坐在漆黑的礼堂,等待风停雨止雷息。
过去的二十多年,我在各地演讲,遇到过各种有趣的事,但是从来还没有像这样因风雨雷电而延迟演讲的情事发生。
我看着窗外的风雨,心里想,泗里街地方小,声势却不小,古人说:风声雨声读书声,声声入耳,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。我在泗里街见识到古人描绘的情景,也永远不会忘记交织入耳的风声雨声雷声






2008年10月4日星期六

长屋晚餐

泗里街附近有几座长屋。我们到泗里街的傍晚,就被邀请到长屋去进晚餐。
我们和来自砂劳越各地的留台同学浩浩荡荡乘了两辆巴士前往。车行约四十分钟就到达目的地。长屋老老少少在门口迎接我们。过去我到砂劳越也去过长屋拜访,有些长屋很原始,我和赤裸上身的妇女,用无声的语言度过安静的午后;有些长屋很摩登,电器用品一应俱全。这座长屋在两者之间,还保留着传统的风味。
进了长屋,屋里的妇女奏起了迎宾曲,钟鼓铜锣,在木棒的敲击下,结合成让人手脚“蠢蠢欲动”的节奏。屋里长老给我们的会长进行祈福仪式。他洒下谷米,大约是祝福他五谷丰收,成功顺利吧,他也拿出一只鸡来,用刀割下一小块鸡冠呈献给他,丈夫到处问人,这是什么象征,我想是表示恭敬吧,只是可怜的鸡,一定很痛吧。


长屋里面大约有二十家人。聚会厅很宽敞,屋顶还悬着吊扇,但是大概是人来得多,屋里十分闷热。我凑了一阵热闹,就跑到屋外的长廊透气。黄昏时偶尔还有点风,我眺望屋前的小山上远远近近的树木,心境才慢慢凉了下来。丈夫拍了几张照片后也觉得受不了,我欢迎他和我一起看山,一起享受乡区的宁静。


六点半,开饭了。
长屋里的菜肴很多。有几样平时难得一见的野菜,也有咖喱、烧肉,长屋长老知道我宗教信仰,告诉我不用担心,他们也有为我准备。原来长屋中有嫁给马来同胞的妇女。他们信仰伊斯兰教后,就搬到长屋对面的小楼去居住,虽然吃喝不再和乡亲一块儿,起居作息还是在一起。他们给我烧了一个竹筒鸡,配上竹筒饭。菜式很简单,味道却非常好。我和丈夫席地而坐,双手齐来,吃的很开心。
吃饭的当儿,还有长屋里的朋友,端着米酒,不断地向朋友们劝饮,酒醉饭饱,开始跳舞。长屋的生活真轻松。




到泗里街去

昨天一早离开吉隆坡到砂劳越来。我来演讲,也来参加我们留台同学会在泗里街举办的文华之夜。
我到过砂州很多次,但是都没去过泗里奎,因此内心还蛮期待的。我们先飞到诗巫,砂州同学会林国开会长夫妇来接我们。吃了午饭,我们就坐他们的车经过民答峩到泗里街
民答峩是个小城,在拉让江的支流上。这里产青色的橘子,酸里带甜,有股清香。河边树立了一个橘子的雕塑,大概这是小城唯一与众不同,或是说值得介绍的东西吧.

从民答莪到泗里奎大约四十五分钟的车程,不过要过河,等渡船,而一辆渡船只能载十辆左右的车,所以等了二十分钟才过了拉让江另一条支流—义朗河(Sg, Nyelong)
林会长说,随着连接两岸的大桥将于月底落成,渡船很快就要走入历史,我很高兴在它还没有消失前,浏览了河上的风景。



十几二十年前,我第一次去诗巫,搭的是由古晋出发的快船。船行大约两个多小时,停靠泗里街,乘客上下,我瞭望了一下江边的小城,想像一条“街”的模样。
时间飞逝,泗里街从那时到现在该已有很大的改变了,不过六万多人的地方,再怎么变化,也还是没有高楼大厦,纵横数行的四层店屋构成了沿江而立的小城的地貌。在小城闲逛,不用开车就能从这头走到那头,从城中走到江边的码头。泗里街出黄梨,理所当然,码头边树立了一个大黄梨

我们住在这里最有水准却没有一颗星的旅馆里。旅馆洗澡间满地是水,很多蚊子比我们早了一步住进来,墙上有只大壁虎,开心的等待着宵夜。楼下售卖CD的小店,店主大概是邓丽君的粉丝,我在何日君再来的旋律中入梦,满心感恩他不是摇滚乐队的爱好者。












2008年10月2日星期四

假期


说来好笑,我比学生还更喜欢放假。尤其从外国回来,好久没有工作,懒懒的日子过惯了,真希望就这么懒懒的过下去。
还好一回来没多久就放假了。一放还好几天,真是太好了。起床之后,闲闲地在屋子外面走走,翻翻书,看看报纸,慢条斯理地吃早餐,等到儿子下楼,天南地北又闲聊起来,一天毫无建树,可是又好像特别充实。
儿子很孝顺,回来就长陪左右。不时还买这买那,孝敬妈妈。听我说在纽约没看到歌舞剧Mamma Mia,特别也陪我去KLCC看了这musical改编的电影。我们母子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一起看电影了,这场电影,音乐好,演员好,我很喜欢,加上有儿子相陪,对我有了更深的意义。

我们看完电影,一起去吃pizza,也是儿子请客。

曾几何时,我这个时时都喜欢独立,事事都不喜欢麻烦人的女性,已经开始为被照顾而沾沾自喜了。

2008年10月1日星期三

开斋节快乐

今天收到好多SMS,都是祝我开斋节快乐。有的短讯用中文,有的用英文,当然还有用马来文的, 我接到快乐,看的开心。
给爸爸打电话祝他开斋节快乐,他说,新疆没看到月亮,晚一天开斋。我正喝着咖啡,听他这么一说,咖啡都喝不下了。
妈妈在台北,台北倒是与我们同步。她听我打电话,健健康康的,很高兴。她说妹妹要带她出去吃午饭,之后还要去听演讲。节目很精彩。
我们呢,一早送kakak去Megamall,之后游了一阵车河,就回家解决午餐。丈夫吃我从台北带回来的烧饼,我吃昨晚的鱼汤。
女儿送了短讯来:我站在1561米的华山云台峰上祝你开斋节快乐。
嗯,看起来,她的庆祝方式最精彩。